不亦快哉

儒家的境界分为修身-养性-格物-致知-诚意-立心

至于道教九境，分为炼体-辟府-炼气-闻道-结鼎-金丹-元婴-神游-合一

佛门果位最神秘，分为罗汉-金刚-菩萨-佛陀

一招重伤清平乐，没有动用真气，甚至没有泄露一点杀意，持刀飞向车厢的悬镜司捕风。车厢里的小孩看着清平乐倒地，拳头紧握，目光呆滞，整个车厢充斥着凝如实物的剑意，捕风不得不提起刀意对抗。正是刀剑之意的对抗，自己才发现了这一场眼皮子底下的刺杀。

好一块天生剑坯。

前方驿路逐渐宽敞，一座军驿矗立在路的尽头，驿站前甲士肃立，一杆红底黑字的大旗上书四个大字：桃止军驿。

将清平乐安顿在军驿内的医馆，穆语带着程辛换上军驿用车继续前行。

“清姐姐留在这里真的没事吗？”

“没事，这里的医馆的师傅很厉害的。过不了几天你就能见到她。”

天色尚早。

但是桃止城今天却比往常更加喧闹，百姓们议论纷纷。宫门到外城的主干道已经戒严，好多年没有这个阵仗了，莫非是昊国使者到访？

城内起先不确定是谁，城门到宫门这条街上十步一甲卫，而且马车之后一队内卫亲兵，看着驿车窗口好奇打量街道的小孩，后来不知是谁透过窗口和小孩的间隙惊鸿一瞥，惊呼了一声剑仙王后，桃止宫门前主干道两旁的喧闹声立马停止，不论老少，全都低头躬身

桃止城比不得镐京那般繁华奢靡，但百年的文人浸染，文风颇盛，处处遮掩不住书墨气息。虽崇文轻武，但那些自视甚高的才子佳人，哪个不对王后打心底尊重。当年卖画翁拜访皇宫，国主李诰和王后穆语双双进入天榜，葭南举国欢庆，再与外人交谈，必然一脸荣幸之极地提上一提词仙剑仙。

葭南词剑，神仙眷侣。

宫门外，前来迎驾的三名折桂府挂名弟子看着马车略显激动，红衣小女孩早已迎着马车跑了过去。

“孩儿给母后请安”

“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，就不能跟师哥师姐们一起等！”

穆语下了马车，抱起了小女孩，一脸宠溺。

对折桂府的四名弟子道“清丫头没事，需在军驿疗养几天”

站立一旁的程辛，刚好看到在如梦令身上探出头来大量着自己的小女孩，报之一笑。听到小女孩那一句给母后请安，之前如梦令作揖时右手在外等等疑惑今日方才解开。自己和这位姨母相处一路，一直称呼她作如梦哥哥，自觉有些汗颜。

李漱挣扎下地，小跑过来踮起脚跟程辛比了比个头，发现还是自己矮了那么一丢丢，有些气馁。好吧，小哥哥就小哥哥吧。眼珠子一转，拉着程辛就走，等到走远了忽然想起还没跟娘亲说明，回头请安之后有些心虚的说明自己带着小哥哥去熟悉熟悉皇宫。

御花园内，熟练地爬到树上的李漱双手撑住树枝，晃荡着小腿，颇为得意的看着树下仰头看着自己的程辛。

“小哥哥，你上来呀？”

“我不会爬树”

程辛尝试了几次之后实在爬不上去，摊开双手有些为难的说道。

“真笨，我下来吧，没事，以后我教你，我还能教你练剑，我可是小剑仙，羡慕吧”

李漱双臂环胸，站在一块石头上，比程辛高出一大截。

“噢，对了，我叫李漱，你叫我阿欣就行了，我知道你名字，以后就叫你阿辛”

“嗯，阿欣，我肚子有些饿了，能不能带我去吃点东西”坐了一天的车，程辛实在饿得不行。

“你是猪嘛，只知道吃，走吧跟我来，栖凰阁那边早就备好宴席啦”

说完，李漱自觉有些不好意思，毕竟人家刚下车就被自己拉走了。

出了园门，刚好遇到前来寻找二人前去用膳的宫女，李漱撒开脚丫先跑，远远把宫女和程辛甩在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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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，悬镜司公堂偏厅，烛光晦暗。

盆里的炭火正旺，一把老旧的火钳正在拨弄炭火。

“我只想听国师的意思”窦瑾有些绝望的喊道。

“损失了两名执法使，三十名金吾死士，你窦瑾可真行啊，悬镜司元气大伤，你还有脸问国师是什么意思”张机杼习惯性的摩挲着左手手背。

窦瑾沉默不语。

“行了，没杀你就说明那笔交易还算数。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，跑了就跑了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死士可以继续招，只不过之后悬镜司执金吾这个位子一分为二，左右执金吾，我兼任左，你降为右。今后你只负责寻找你们这一批入世的星君分身，愿意加入的就拉拢，谈不拢的，就...”张机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，白胖的脸颊显得有些扭曲。

“难啊，同属难容，角木蛟、井木犴、斗木獬和我，四木之间都指望着吞噬其他三木增强自身修为。其他的星宿也都一样，四个只能活一个。”

“这般最好，只要找到愿意合作的，再帮忙吞掉其他三个好了，说实话二十八个齐聚一堂，我看着都头疼”

“就我目前所知，在咱们昊国之内，除了我还有七宿，娄金狗、氐土貉、尾火虎、柳土獐、星日马、昴日鸡，像那南都今年的后起之秀苍梧四小圣...”

“不必与我细说，你只需做完之后告诉我结果就行，我虽然兼任左执金吾，实际干事的还是你老兄，你好好养伤，尽早恢复了开始做事”

明月高悬，从悬镜司离开的张机杼在巷弄口远远看着程府大门。

回忆如潮涌来。

“机杼啊，为师不怪你，相反，只有为师死了，你才能顺顺利利的完成那些变法。只有一句话你记住了，打仗，苦的是百姓。若能尽量的避免死伤，为师也不反对你的想法。不过，你们的交易，你想没想过，那帮人能看着太平盛世的到来？除了一国气运，战乱产生的亡魂才是他们最想要的吧”

“师父，其实弟子唯一不同意你的，只此一条。弟子觉得应该先变法后变天，不能被动而为，没有大势，就去造势。”

“也许，你才是对的，罢了，接下来都是你的事了，为师就是感觉对不起你师娘和辛儿”

“我尽量把师娘送走吧，至于辛儿，弟子保证，程辛必然死在张机杼之后”

...

打更的更夫从巷口走过，张机杼收起思绪，转身没入黑夜之中。

遮掩气机的捕风暴起一击，清平乐实力本就不及捕风，好在捕风只求杀掉程辛之后快速脱身，没有纠结于杀死这个年轻的女子。重伤昏迷的清平乐躺在车厢里，气息已经趋于平稳，程辛正用一个小棉球沾水后轻轻湿润她的嘴唇。

冬风凌冽，女扮男装的剑仙穆语漫不经心的赶车，回想着当时她穿梭而来所看到的画面。

重新启程的二人沿着雪路前行，老乞丐骑着驴，晃晃悠悠，继续说着各种各样的五行搭配组合。“水木相合，辅以金火得汽，汽之所凝，化而为酒，好酒”阿丧听到此处，转头问这酒和五行有毛的关系。

阿丧翻了个白眼，转头继续前行，原来老乞丐早已睡着，感情刚刚说的都是醉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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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丧翻了个白眼，太冷了，实在没力气评价这个便宜师傅的烹饪水平。身上渐暖，他打算起身给驴喂些饲草。

“不用喂啦，我刚喂过，你坐着，咱俩边吃边说”

“要教我那个障眼法啦？”阿丧眼珠子打着转，精神劲头十足。

剑修分为持剑-修剑-悟剑-铸剑-化剑

大抵如此，详尽的等你经历之后就能慢慢清楚，明天开始给你讲咱们儒家修身境，然后你也该开始识字了”

天地之间万物处于五行之内，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，五行之间相互结合，又能衍生出如风、雷、泽等等新的类目。

五行之间相生相克，但凡世间术，皆有破解之法，这些不再多说，今后见的多了你就清楚了。

老乞丐没有理他，喝了一口鱼汤，一脸陶醉。等到阿丧就要跳脚骂娘的时候才缓缓开口道“你已经行过拜师礼了，今天好好跟你说道说道，修行的事慢慢的再谈。除去一些邪魔外道，当下的修行正统，就是咱们儒家和道教还有西来的佛门三家。咱们儒家...”

“不是，什么叫咱们儒家，老瘸子就你这不修边幅的样子，你要跟我说咱们道门我还相信三分，你居然是读书人”

“江湖悠悠，一壶浊酒，胜过天上甘露...”

一锅鱼，葱姜等佐料都是在乌柳城买的干料，添上梅花，锅里红的黄的绿的在翻滚个不停

“别打岔，你听着就是了。咱们儒家，不借外物，自养一腔浩然正气。道教则相反，吸纳天地灵气炼化为真气，当然这些真气不论怎么用，最终还是回归于天地间。佛门则沿用了千年以前的那一套，靠着众生虔诚的愿力，咱们私底下都称做香火气。

靠着这些‘气’，催动天地间的五行之属，得以结成术法。还有一种气不在此列，譬如剑客，他们的剑气并不能催动五行，但是可以通过其他方法将五行之属附于剑气之上，所以一个剑客，必然还会修习儒释道三家的气。

五行之说，是先祖们发现并开始学会使用，只不过牛鼻子们先提出来的，五行就五行吧。

冬至，寒意甚浓，落雪纷飞，天凉好个冬。

断桥边的梅树下，从河边取冰归来的阿丧蹲在火堆旁，哆嗦着伸手烤火。

老乞丐没有裹上剑侍送的棉袄，还是一身单薄的破烂百家衣，小锅里的冰块早已化成沸水，锅里鱼汤的香味渐浓，一捧梅花下锅，老乞丐得意的摇着头，时不时喝上一口酒，口里哼唱着一首不知名小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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