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面是炽火燎原(2)
他像是笑了,“飞机长途,累坏怎么办,嗯?”
沈婧暗暗切了声,不就是不愿意吗。
说累,沈婧这会确实累,应该很晚了,夜半二三点都有可能。
周律沉眯着眼,不紧不慢出声,“大合院里的海棠,临冬来花期。”
“是哪里的大合院。”她好奇。
周律沉说,“算我家。”
“你怎么有那么多家啊。”
她一次也没见过周律沉的家到底是什么模样,隐秘到,网上都搜不出来图片。
她安静枕在周律沉大腿,多不了解周律沉。
只知道他有钱有权,他背景都没人说得清楚,靠近他不能带手机拍照。
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神秘。
这份神秘,扰得她对周律沉三个字更加好奇。
直到很多年以后,她还是会想起,联合周家二公子为了在夜店里找她。
动用关系,围了整个夜店水泄不通。
那些年,她总会去想。
周律沉那时候爱她吗,一点点的爱有吗。
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,沈婧知道,自己早就输了,在他轻轻抬眼,深邃眼眸对她笑一笑,徐徐跌荡里,他就那么云淡风轻,她在那一刻全然甘之如饴走一遭这场没结局的风月。
沈婧收回思绪,攀上周律沉肩膀,唇齿咬了咬男人凸出的性感喉骨。
他后颈不可抑制的仰在靠椅,隐忍着‘呃’了一声,暧昧余音,何其性感昏倦,让人听起来就像腐烂的乐弦。
沈婧抬眸,眨了眨泛红的眼眸,“疼不疼。”
疼么。
周律沉掐她后颈强势拉入怀里,冷声开口,“庄明下车。”
那四个字意思太明显,沈婧心尖一颤,当即嚷嚷,“不要庄明下车。”
周律沉眸色深深睨她一眼,“喜欢他听你叫?”
坐姿分明矜贵之气,声音丝毫不减纨绔公子哥的本色,瞧她那一眼,又撩又玩味十足。
她垫起腰,往他脸颊送出吻,“这样行不行,我们回家。”
是啊,沈婧紧张了。
最终,他没带她回雲鼎,而是好心情去了酒店套房。
他喜欢换地。
她身上披着他的西服,整个人羞惭地挂在他肩头,承着酒店经理的点头哈腰欢迎仪式,进入电梯。
直到电梯门关上,沈婧才敢露出脸蛋。
一折腾。
天都亮了。
可怜梁映宁口里说的,她那件新睡衣4万呢。
给周律沉毁了。
成凌乱的碎片躺在地毯。
他搂着她滑腻的肩膀靠在床头,手指轻轻把玩她湿透的发。
落地窗外的视野是阴天。
沈婧想起来了,声音哑得不行,“今天是平安夜。”
周律沉不甚在意这种洋节,徐徐点了支烟抽,嘬了一口浓雾入喉,烟蒂夹在两指,低眸,烟雾恶劣的吐在她脸上,倒是笑话她。
“声音怎么哑的,嗯?”
怎么哑的他怕是最清楚,沈婧选择不说话,被子下的脚丫踢了踢男人结实的腿根。
周律沉轻松一揽,压制住她动弹不得。
哪怕他边手抽着烟,对付她,何其简单粗暴。
沈婧好奇,伸手取下周律沉唇边轻叼的烟,放入口中吸了一口,呛得她喉咙浓烈的辣。
她又没力气咳出来,憋在那儿细细软软地‘嗯嗯、’。
他取走烟捻灭,侧身掠她一眼,半死不活的样子,挺作。
非得喜欢尝尝,她骨子里是有点叛逆。
窗外下雨了。
雨就是多,温度也更冷了。
沈婧藏到天鹅被下,藏到周律沉赤裸胸膛前。
“周律沉,我们过圣诞节吧。”
重大传统节日他要么回周家,要么有应酬,大概只有他们世家大族不会在意的洋节,周律沉才会有时间。
他只道,“随你。”
沈婧就当他答应,这会实在困得不行,闭上眼休息。
枕边人已经松开她,起身捞起浴袍,进浴室洗澡了。
她浑身没劲,这一觉睡得踏实。
周律沉洗澡出来,她人已经睡沉。
拿起烟盒,站在落地窗前,目光投向窗外的濛濛雨雾。
两指夹的那支烟,他都懒得点,有一下没一下敲在沙发靠背。
通话那边,“周先生,怎么处理罗元平。”
周律沉声音有点嘶哑,“公事公办。”
-
沈婧夜里醒的,扶着腰环顾四周,周律沉已经不在,满是空荡。
外面依然是濛濛细雨。
总统套房的服务管家送来晚餐和换洗的衣物,关门离开。
再次,彻底恢复安静。
沈婧扫了一眼礼盒里的东西,还有新手机。
说他细心吧,他从未察觉她的情绪和感受,一点点都没有。
说他不细心吧,她穿什么尺码,周律沉都掌握得清清楚楚。
男人这种生物,真是可笑。
黑色烫金绣杏花的旗袍,纯手工缝制的珍品,他永远只按他的喜好给她准备衣服。
手机里,只有周律沉的联系方式。
她正要打过去的时候,他先打过来,“下来。”
沈婧收拾东西下楼。
耀眼的黑色磨砂跑车就停在酒店大门的门廊。
打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,她闻到一阵撩人的玫瑰花鲜香。
周律沉眉头微微一蹙,“哪啊。”
“有。”沈婧继续嗅了嗅那件白衬衣,“好像是海棠花的味道。”
是花香,分明很淡,挺好闻的。
简直了。
她猛地坐直,“你身上怎么有别人的味道。”
“你今晚还会离开吗。”沈婧问。
周律沉伸指,捋她长发到后背,“以为我去哪。”
“出差。”
闻他身上的香水味,她就想先睡一会,突然发现,不是沉木熏衣的味道。
他的西服一贯有人细致熨烫好,熏过好闻的沉木条才到他身上。
周律沉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,“乱来。”
“哪里乱来。”沈婧抬头,“你不愿意吗。”
沈婧潜意识里,是觉得周律沉赶回来找她,找到她又要离开去出差。
他瞧她,“以后带你?”
“周律沉。”
“嗯?”
沈婧点头,“可以吗,我想出去玩,已经很久没离开苏沪两地了。”
她也想到处走走,到处逛逛,和自己喜欢的人,一个人那就太孤独。
比如HK的木偶戏和弥敦道。
片刻沉寂,他闷笑出声,压在她腰际的指腹时轻时重地捻弄,“逗你,知道不是。”
沈婧有点小脾气,气他又逗他,到底气笑出声了,头一栽,偎在他怀里。
可真真实实的,记住周律沉的那句话:是也没关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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