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:他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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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妈妈愣在原地,“世子,这…这可是老夫人亲自选的人…”

“鸣丰!”祁明瑞懒得同她多说,抬手招来随侍,道:“把这些人送走,不要让她们惊扰你主母。”

鸣丰拱手:“是!”

还是说,真的有隐情。

夫妻一场,多年恩爱,她是不是不该如此武断,……至少该探探他的口风。

或许,这次他们一家三口去温泉别院,她该寻个合适的时机,试探一二。

一念至此,裴殊月只觉心口闷了几天的郁气疏散了些,她打起了精神,坐直身体,吩咐婢女收拾东西,又问:“平儿在何处?”

“在演武场,今日是李师傅讲课,”抱月道:“奴婢去唤小公子回来。”

裴殊月起身,“我也去瞧瞧。”

她交代了几个收拾细软的婢女两句,便领着抱月抬步往府里的演武场而去。

……

春日阳光温暖怡人,演武场上,立着十余人。

祁明瑞膝下唯一的骨肉。

祁国公府的孙苗苗,祁锡予今年三岁。

年初刚刚开蒙,小小年纪,已经有十余个教学师傅。

读书识字,诗书棋画,弓马骑射,样样都不能落下。

今日是马术课。

授课师傅姓李,曾是裴老将军麾下副将,后身体旧伤复发,从边关退了下来,如今乃禁军教头,官拜五品。

裴家父子三年前战死沙场,落了个罪臣的名头,但李教头还是念着昔年的几分香火情,来给一个三岁幼童授课。

这会儿,正耐心同身旁的三岁小公子说着什么。

两人身后,立着几个伺候的奴仆。

有奴仆牵来一匹高头骏马。

祁锡予毕竟还小,小胳膊小腿的,不能自己单独驭马。

李教头先带着他骑行了一圈。

而后下马,让他独自坐在马上,自己在前头牵着缰绳。

裴殊月到的时候,正好看见这一幕。

小小的人儿,跨坐于马上,手握马鞍,脊背挺直。

这是她的儿子,除了那双眼睛像她外,其他地方活脱脱他父亲的缩小版。

自年初开蒙起,成长迅速。

已经有了他父亲身上的几分淡然气场。

日后,定也是名满京城的贵公子。

裴殊月唇角勾起笑意,静静立在角落看着。

左右祁明瑞去他母亲那儿,一时半会也回不来,她不急着上前打扰。

演武场上。

牵着缰绳的李教头眼角余光瞥见这边的两人,眸光微闪,回身笑道:“算算我来府上教习公子马术已经有月余,不知小公子可有胆量自己扬鞭一回?”

祁锡予眼神发亮:“我可以吗?”

他阿爹说了,骑马得等五岁后。

李教头笑道:“这匹马性情温顺,有我在后面跟随,小公子只管放心。”

这是自己的马术师傅。

还曾是外祖父麾下副官,如今的禁军教头。

祁锡予自然信任,很快把父亲的交代抛之脑后,兴致勃勃的点头:“那我试试。”

那边,裴殊月看见李教头将缰绳交给儿子,自己上了另外一匹马,眉头微蹙,抬步往马场走。

祁锡予是儿子,他的课业,向来是祁明瑞这个做父亲的管。

但她有言在先,骑术三岁可以学,但亲自驭马得等五岁后。

五岁,她会亲自选一匹幼马送给儿子。

而不是,现在……

突然,马场上响起一阵惊呼声。

方才乖顺的马匹,在缰绳交到祁锡予手上后,莫名狂躁起来,撒蹄子开始疾驰。

祁锡予才三岁,小胳膊小腿的,力气就那么点,哪里能驾驭住闹脾气的成年马匹。

面对突然的情况,他小脸煞白,紧握住缰绳,小身板一颠儿一颠儿的,随时可能被甩下马。

“予儿!”

裴殊月面色骤变,快速疾奔。

她穿着襦裙,并不方便,走了几步干脆拎起裙摆,纵身横掠过去。

出身将军府,父兄都是镇守边关的大将,又是在边疆长大,裴殊月武力当然并不差。

只是她生产时大出血,虽然保住了命,但身体也彻底败落。

五年时间,她从一根九节鞭耍的威风凛凛的将军府大小姐,变成如今多走两步都要捂着胸口喘气的国公府世子夫人。

再也动不了武。

这会儿,独子遇险,裴殊月完全顾不上祁明瑞耳提面命不许她动用内力的嘱咐,身体爆发了惊人的潜力,那些沉珂旧疾在作为母亲本能的急切下,全然不见。

她纵身一跃,飞上马背,伸臂将险些跌落马背的孩子捞进怀里,正要握住缰绳控制疯马,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撞击感。

疯马被这么一撞,受惊之下愈发狂躁,速度陡然又快了不少。

还未坐稳的裴殊月面色一白,动用内力让她五脏六腑绞痛,她强忍着口中腥甜,双腿用力夹紧马腹,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。

狂风过耳,身后隐约传来李教头的惊呼。

是他撞的马。

他是真心想救人,却不经意撞着了…还是……

世子夫人和小公子同时遇险,旁边的奴仆们疾呼阵阵,引来不少护卫。

见此情形,纷纷驭马想来救人。

演武场一片兵荒马乱。

李教头离的最近,几次差点追上,但都差之毫厘。

裴殊月敏锐发现了不对。

李彧是她父亲麾下副将,她还算了解,知道以他的骑术,绝不至于此。

他是故意的。

甚至,今日之事,都可能不是意外。

所以,他是谁的人?

谁想害她的予儿?

……不!

李彧是在看见她后,才故意引予儿独骑。

他知道孩子出事,她不会坐视旁观…

幕后之人真正想害的是她!

可她不在京城长大,嫁进祁家后更是深居简出,蜗居后宅,从未得罪过谁。

唯有……

他,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
明明已经移情她人,答应了要娶公主,为什么还能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无懈可击。

祁明瑞唇角微勾,抬步离去。

这一次,他们总算不是不欢而散,他的背影很轻松。

裴殊月静静看着,心乱如麻。

毕竟她父兄皆死,母族再无人出头,没有半点价值,值得他如此演戏。

就为了对原配发妻情深义重的名声?

裴殊月一时之间竟分不清,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。

离开前,祁明瑞朝厅内看了一眼。

隔着几丈距离,夫妻二人目光对视上。

不待她说什么,祁明瑞先一步道:“这些人你哪里寻来的,就送哪里去。”

特别的干净利落。

她神色怔怔然,看的祁明瑞心中生怜,低头亲吻她的额发,又嘱咐道:“带上平儿一起,他这两日也念叨着想泡温泉了。”

“……”裴殊月缓缓点头。

可被这样的眼神看着,裴殊月竟然生出些许动摇,开始不自觉为他找理由。

……他同公主的事,会不会,是有什么内情。

见她应下,祁明瑞笑了笑,伸臂将人拥紧了些,“等我回来。”

言罢,他手臂松开,转身出门。

外头候着的钱妈妈,见他出来,忙福身行礼。

裴殊月难以抑制的被触动。

那日在密林撞破的画面还在脑中回荡,全是她亲眼目睹,亲耳听闻。

铁证如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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