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7章今夜,伤了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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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孤王今天愿意理你了。”

赫连明泽眼睛愤怒地张大,可是下一秒,脖间忽然一凉。

他大睁的眼睛看到一条血线飙了出来,然后,才感觉到疼痛。

但,死到临头,他才发现,他后悔了,后悔,把竞争对手,定在了墨上。

墨淡然地看着,赫连明泽匍匐在他的脚下,那样子,真的和一只赖皮狗一样。

“龙有逆鳞,三皇子,你不该动她。”转,连半丝怜悯都没有。

“殿下,这里……”荆远帆问了一句,这种场面,总要有一个说法。

墨妖孽的容颜闪着幽光,唇角一撇:“幽魂阁上次刺杀三皇子和四主不成,又来再次刺杀,三皇子不幸难,玄王爷奋勇迎敌,负重伤,这么明显的事,你们都没有看见吗?”

荆远帆立刻后退一步:“看见了,幽魂阁刺ke实在可恶。”

“嗯。”

墨淡淡嗯了一声,随即又说道:“以此为中心,封锁方圆三里所有的宫殿,没有孤王的命令,不准放一个人进来。”

那个人受伤了,这么点时间,跑不出三里吧。

“是!”荆远帆立刻低头应声,分毫折扣不地把墨的命令传达下去,至于天玄,鉴于他伤的实在是有点严重,墨很发慈悲地让人把他丢出去治伤了。

不是他不杀天玄,而是,还没有到杀他的时候。

……

云轻靠在一宫殿上,恨恨地捶了下墙。

天玄那个混蛋,也不知道给她下了什么媚药,随着时间过去,不仅没有分毫消退,反而越来越。

她觉得热,觉得痒,觉得浑上下都不对劲,好像在渴望着什么。

她本来是想找个水井什么的冲冲,然后想办法弄干服再回宴会上去的。

她要参加墨的选妃大会,一定要参加!

可是该死的,她现在虚弱的根本就走不动lu。

阉了天玄,还真是便宜他了!她应该再在他上划上七八十个大口子。

撑着,继续往前走了一段。

这宫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,主建筑看起来巍峨,很有气势,可是里却是凌乱一片,而且到都是灰尘,看起来好久没有人住过了。

在这里,不知道能不能躲,也许过了,就会好一点吧?

走到大殿门口,忽然腰一紧,云轻瞬间警觉,肘尖一提,就要狠狠砸下去。

“轻轻,谋杀亲夫?”华丽,好听的声音,还有悉而温暖的怀抱。

云轻心头顿时一松,墨,他来了,真是太好了。

支撑了那么久的体,终于不用再撑,体一软靠在了墨的怀中。

墨接住这个赖皮的人,半抱着她,抬头默默地望了主殿一眼,眸中,一抹痛闪过。

“殿下……热……”

用小脸蹭着墨的脖子……

“殿下……痒……”

小手,攀上墨的领口,不安分地着,做势要解。

“殿下,上难受……”

整个人都像是水蛇一样,着墨不停的。

殿下殿下殿下……

有他在,就不用忍受那该死的媚药了吧。

树袋熊一样抱着墨,怎么也不松手。

一墙之隔,有人听着这样的声音,死死攥紧了手掌。

洛尘发现天玄和赫连明泽带着云轻从秘道离开时,惊得神魂都快要失掉了。

他此生从来没有这么,他把自己的念力发挥到最大,听着方园二十米每一个人的心声。

谁看到云轻了?谁知道她去哪里了?

一lu走,一种这样地寻找过来,丝毫不顾这样会对他的体造成多大的负担。

现在,好不容易找到了,听到的,却是这样的声音。

云轻没事,可是,他有事。

就算明知,云轻心中的人从来不是她,她肯碰触他,也不过是格使然,可是,还是忍不住对她生出一分心si。

这分心si,不是在清荷苑的时候生出的,而是早在明园,看着她那样的凄惨的哭叫,可是却在最后,勇敢而坚韧的站直的时候,就早已生出了。

多可笑,他明明是想着她的,可是,却伤了她。

而到最后,这伤,又回报在自己上。

有墨,他已经不需要存在了吧。

咬牙,洛尘转,步履艰难的离去。

他不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,更不愿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。

墨要了她,与他无关。

墨没有要她,她的心里,也是只有墨一个人。

太子府的天然药泉,水汽氤氲,温度宜人,不管什么时候去,都是一样的让人享受。

然而云轻不在温泉里,而是在一个特制的桶中,桶里是冰水。

墨坐在一侧的软塌上,换过了袍,但,眼睛发红,而且,整个人神不善。

这个人一lu上都在磨着他,蹭着他,像个妖似的,他连皇宫的守卫都没来得及撤走,就带着她回了太子府。

可是,两个人都快擦枪走火的时候,她却突然问他,如果现在做了,第二天是不是会很难受?

这不是废话吗?哪个人刚经历这种事,第二天会好受了?

更何况,她今天被药激得,整个人媚得要命,他怎么可能放过她?

但是,听到这句话之后,原本还着他的人突然死命地把他往外推,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和他靠近。

问她为什么,她竟然说,明天还有武选!

该死!没有那么太子选妃,他一样能让她进太子府,做太子妃,这该死的人为什么就那么执着。

可是到底,他也没能拗过这个人,他堂堂归离太子爷,还没到要靠的地步。

只是,脸实在不好看。

云轻缩在木桶里,脸被冷水激得惨白。

幸好,天玄只是给她下了普通的媚药,而没有什么不圈圈叉叉就会死的副作用。

如果天玄真的给她下了那种,她一定会回去把他再阉一遍。

不过现在,比较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。

“殿下,能不能不生我气?”露着半个头,可怜兮兮地问道。

她知道这样做很过分,可是,她是真的有理由的。

“你说呢?”墨声音几乎咬牙切齿,泡冷水澡的不是那人一个,他也是直接冲的冷水,不然的话,体的冲动怎么可能平息下去。

他前半生都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上过心,好不容易有一个上心的,却这么能折腾。

他恨不得撕碎了她。

“殿下,我是有理由的。”云轻说道。

“把你那个该死的理由说出来,孤王考虑考虑真办了你的时候,能不能少一两分钟。”

一两分钟?

这种话也说得出来?和没少有什么两样?

不过口中还是认真说道:“殿下,我要名正言顺的嫁给你。”

又是这个该死的理由!

“你怎么嫁给孤王都是名正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,忽然顿住了。

之前的几次,这个人说的都是堂堂正正,可是这一次,她说:名正言顺。

这两个词,看似相近,可是里面的意si,却是绝不相同。

眸光倏然沉下:“你知道什么了?”

云轻咬唇。

果然,墨太敏感了,她只不过是一个词语的化,他就听出了其中的不同之。

那些事,告诉他?还是不告诉他?

纠结了一下,云轻决定还是说出来。

她轻声说道:“天玄,把什么都说了。”

沉默,死一般的沉默。

仿佛连空气都不会动了。

云轻咬着唇,轻声叫道:“殿下……”

“同孤王?”墨忽然开腔,断了云轻的话:“还是觉得,这件事很可笑?”

明明是武帝的儿子,却记在英帝名下。

有着太子之名,可是却时刻被皇帝惦记着命。

天底下,大概没有比他更纠结的太子,也没有比他更扭曲的世。

云轻沉默了一下,片刻后,一双眸子直直望向墨:“我心疼殿下。”

骤然一颤,墨目光如利箭般望向云轻。

他大惯了,习惯了自己去解决所有的事,没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对他说:我心疼你。

心里柔一下,口中却说道:“孤王用得着你心疼。”

“用不着我也是心疼的。”云轻小声说道。

“你说什么?”墨黑着脸问,小人,敢顶嘴了。

早忘了,云轻不是第一次顶嘴了,从见面开始,哪次云轻老老实实过。

瘪瘪嘴,云轻照顾太子殿下的自尊心:“我说,我要让殿下的一切都是名正言顺的。”

从听到墨世的那一刻起,她就理解了墨的许多做法。

为什么他明明有不小的实力,却一直没有对皇帝采取任何行动,反而还将皇帝交下来的事一件不差的完成。

因为他根本不算拉皇帝下马,他要的,是以武帝之子的份,名正言顺的登上那个帝位。

而要完成这件事,太难。

连她都想不到,墨会怎么去做。

“殿下,天玄一直在我这里找一样东西,你知道是什么的吧?”想起这件事,云轻直接问了出来。

之前她问过一次,可是墨没有回答,可是这一次,他不会不回答了吧?

墨沉片刻,瞪着云轻:“你怎么这么多事!”

这些事,真的不想让她知道。

他的人,只要在他的羽翼下,开开心心的笑就好,其他的,自然有他去做。

不得不说,墨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,可是偏偏,他到的人是云轻。

“殿下……”拖长了声音,没有再恳求,只是眨着一双眼睛,乌溜溜地看着他。

眼中的祈盼之意,明显的不能再明显。

墨瞪着她,不想去看,可是这人这样撒的神,又让他舍不得不去看。

对抗,再对抗。

败了。

墨收回视线,淡声说道:“我母后临死之前,逼英帝写下一份诏书,一旦我二十岁,就布我的世,并将帝位还给我。”

“那份诏书呢?”云轻立刻问道。

墨没说话,只是望着她。

云轻一下子明白过来了。

“这么重要的东西,肯定不能放在宫里,那个时候大长主一定没有回来,就是回来了,也未必能见得到娘娘,所以必然有一个人,她能进宫,而且,有能力把那份诏书带出来……”

云轻喃喃说着,最后停住,看向墨,肯定说道:“那个人,是我母妃。”

南诏王妃,有份。

zhan功赫赫,有能力。

先皇后的好友,足以被信任。

“那份诏书,难道没有……”

没有交给你吗?

云轻问不出口,墨倒是淡然地点了点头。

“十岁之前,孤王根基未稳,拿着那份诏书也是无用,所以姑姑一直没有去要过,十岁时去要时,你母妃却不肯给姑姑,让姑姑恨恨而还,并对你母妃深恶痛绝。那之后不久,就发生了隐族被族诛一事。”

所以,墨才对隐族袖手旁观,因为是母妃,先背叛了他们。

一时间,苦涩难言。

云轻没有想过,她和墨之间,还有这么深的鸿沟。

这中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

“殿下……”虚弱地叫了一声。

墨一眼瞄过去,就看到云轻愁眉苦脸的样子。

一时间好气又是好笑。

当年的事早就时过境迁,里面必然有许多曲折。

他要是在意那些事,还会接受这个人?

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的要命,该聪明的时候,却又蠢的要死。

“知道欠着孤王了?”斜着眼睛,墨不ke气问道。

云轻想了想,点点头。

这份实诚,让墨简直想把她捞起来按在塌上狠狠亲一顿。

不过,还是板着脸:“那以后就要多听孤王的话,别老让孤王生气!”

云轻更郁闷,她自问已经很顺着墨了,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老生气呀?

放过这个问题,云轻想了想又说道:“殿下,你想不想要南昭?”

墨面一沉,才刚说过让她听话,又说这些讨厌的事。

“你管这些事做什么?交给柳清朗去做就好。”他的人,他才舍不得让她为那些不相干的东西东奔西跑。

“不是的。”云轻摇摇头,把南昭王妃遗信的事说了。

当收到那封信,信上只写了寥寥数语:“拜求吾儿,取南昭,得王印,交于墨。”

意si,明显的不能再明显,而且,用了拜求这两个字。

一个母亲,对儿用这样的字眼,让云轻怎么能不上心。

墨听完也沉默了,南昭王妃到底是什么意si?

她留下那封诏书,并且到现在都下不明,可是又要让云轻把南昭给他。

但她可知,就算是一个南诏,也比不上那封诏书重要,因为,只有那封诏书,才能证明他是武帝之子,才能让他名正言顺的登上帝位。

“殿下,我是南昭的王,而且还有母妃的遗命,我一定会拿下南诏,然后把它送给你!”

云轻说的很认真,墨心弦呯地跳动了一下。

这个人,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温暖他的心。

父死,母亡,自出生起就中剧毒,每日算着所剩无几的生命,时时活在暗杀与病痛中。

他以为自己早已看透这世间的一切,却偏到这么一个人。

真是,他命里的劫。

走过去,一把将云轻从桶里捞了出来。

“够了,药过去了吧?”墨问道。

真是,明明有更好的解药,却非要用冷水。

他的魅力,比不得一桶冷水吗?

云轻早被冰得不知道冷为何物了,被墨抱到怀里,才发觉这世上温度是件多好的东西。

“冻,都快冻死我了。”使劲往墨上蹭。

太子殿上好舒服,就是个大火炉。

“又招孤王是不是?”墨黑了脸,这个人,是真的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力吗?

云轻紧紧抱着墨,不蹭了,可是也不松手,她真的冷。

墨微微叹了一声,他是真的拿这个人没办法。

好的,坏的,聪明的,笨的,都是他的。

试了试温泉的水温,舀起水,一点一点往云轻上倒着。

刚刚从冷水桶里出来,不能直接泡到温泉里去,不然体会的。

云轻任由墨动作,好一会儿之后,才被他抱着,一起浸进了温泉。

待到体适应了温泉,云轻舒服的喟叹了一声。

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,直到这个时候,她才终于觉得,像是活过来了。

水温和墨的体都太舒服,她靠在墨上,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。

朦朦胧胧中,好像听到墨说:“轻轻,孤王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。”

这个算话吧,云轻想着,可惜还没有想清楚,就睡着了。

……

皇宫里,赫连明沚发疯了一样嘶吼:“你们胡说!这里是归离皇宫,幽魂堂的人怎么可能闯到这里来?就是闯来了,他们也不可能杀我皇兄!到底是谁杀了我皇兄,你们把人交出来!”

旁边好几个宫太监拉她,都拉不住。

赫连明沚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往下狂飙。

怎么会这样的?一个月前,他们到归离来的时候,一切都还好好的,可是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,她毁容,而皇兄,竟然死了。

她不接受,绝不接受。

“四主!”皇帝的声音响起,带着自压抑的暴躁。

赫连明泽死了,可是他们就没有损失吗?

墨那个崽子,他竟然下得了这样的狠手,他……阉了天玄!

直到现在,皇帝还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,虽然他的儿子不止一个,可和皇后的儿子,却只有天玄,这也是他寄予厚望,一直当作接班人培养的。

但现在,一切全都毁了。

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皇子,还怎么能够登上大位?

在皇帝看来,如果不是赫连明泽撺掇,天玄也不可能跟着他胡闹,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。

赫连明泽死了,根本就是活该!他还不知道该找谁去算这笔账,赫连明沚竟好意si到他面前来哭来闹?

冷声说道:“这件事证据确凿,我宫中林军均亲眼所见,况且朕的儿子也因此事受重伤,朕还没有向西楚追责,四主这样,是想与我归离交恶吗?”

归离,西楚,同为四大,可若真开起zhan来,西楚倒当真不敢。不为别的,只因为西楚这些年来,人才日益凋敝,而归离在墨的许多动作之下,反而有蒸蒸日上之势。

所以当皇后找赫连明泽联手,希望他除掉墨的时候,赫连明泽才会答应的那么快。这不仅是因为他自己的缘故,更是为了整个西楚着想。

如今听到皇帝说要开zhan,赫连明沚一下就怔住了。

血线飙着,赫连明泽拼命向墨伸出手。

他一直想和墨一较高下,想让人知道,他也是这世间杰出出的皇子。

墨收回手,风刃滑过,他连指甲都没有脏一点。

“三皇子,你惹到孤王了。”
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
他丝毫也没有想过如今在他面前的人,是高高在上的玄王爷,对他而言,只有墨一个主子。

凡是墨说过的话,他去做就对了。

短促而尖锐的惨叫响起,天玄只叫了一半,就因为疼痛彻底昏了过去。

伸手捂住脖颈,他的眼睛里仍是不可置信:“墨,你敢……”

你敢杀我?后面的话,他说不出来。

“墨!”赫连明泽怒叫。他知道墨一直都看不上他,可没想到他会这样侮辱他。

墨伸出一只手摇了摇,制止住他的怒气。

“殿下,今日之事怕是有误会。”赫连明泽面青白,却还是扯出一抹笑说道。

他是西楚的使臣,这里是归离的皇宫,墨不敢对他怎么样。

“你要做什么?”天玄猛地往后缩,他的脊背发凉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
荆远帆沉默如铁,想也不想地拔dao,下。

他在心里为自己做着建设,腰也渐渐挺得更直。

没错的,在归离,墨根本不敢对他出手。如果因为他的乱来起归离和西楚的大zhan,墨担不起。

墨唇上的孤度又加深了,他轻声说道:“三皇子,孤王一直懒得动你,因为你就像只赖皮狗,除了嫉妒和乱咬,什么都不会。”

弯弯的唇角,优美的弧度,笑起来的时候,会有桃朵朵。

墨没有看天玄,淡声说道:“帮他彻底一点。”

“是!”荆远帆应了一声,大步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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