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娇宠

两人听过戏之后，正好路过李记梨花酥，里面有雅间，陆怀珠正好有意让陆曜与祝肆言相见。

神兮兮道，“哥哥之前不总是想见见祝肆言么，他就在这里卖梨花酥。”

陆曜心想他早就见过他无数次了，甚至还……

少年的祝肆言眉眼中还带着些稚气，在官场上锻炼几年，就精明了。这辈子要留他吗？

祝肆言见陆曜，有些腼腆和拘束，拱手道，“陆大哥好。”

这两年还乖些，小时候跟那祝肆言可是卯足劲儿地皮，什么妓院赌场都去野过，日日夜夜就担心她又不见人影儿。不知挨了陆叠山多少回训，祠堂都跪过好些回，过年一到了京城，又装作大家闺秀，省的祖父祖母管她，就是个见风使舵的性儿。

天冷，顾及陆曜的身体，陆怀珠并未带他在外边逛野景，先是带他听了花鼓摊黄，她听得津津有味，听到女方被逼着嫁给不爱的人，差些掉了泪。侧过脸看陆曜，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了。

于是问道，“大哥不喜欢听花鼓摊黄吗？”陆怀珠记得，大哥很爱戏的，之前在京城，闲着没事儿总带她们姐妹几个去听京剧消遣，她爱听曲儿，全都是他带的。

两人在雅间等着上点心和茶水，喝了一碗茶，祝肆言才姗姗来迟。

陆曜一抬眼便知这小子还特意梳头更衣了，压下一口稍甜的茶，珠珠儿来的勤，这里的丫头们都认得她，知道她的口味，上的都是花蜜茶。看来这辈子，陆怀珠亲密的不仅仅是他这个大哥，还有青梅竹马的祝肆言啊。

那人生的一张马脸，长长的鼻子上有颗显眼的红痣，身量高大，却很纤瘦，穿戴的比普通人多些，坐着就捧着茶杯暖手了，抿着乌紫的唇看戏。

陆怀珠看过一眼后很守礼地兀自看戏，期间给陆曜翻译几句。

陆曜也不说不喜欢，只道，“苏州方言，听得一知半解，妹妹给我解释一下？”

原来是这样，陆怀珠便一一翻译做京话给她听。

换上陆怀珠新找人给他裁的衣服，合身无比，苏州绣艺甲天下。感叹着之前的小陆曜命真好，兄妹两感情亲近如斯，哪里像他之前，每每都是个孤家寡人。

陆蒋氏见陆曜病已处愈，陆蒋氏便让陆怀珠带陆曜在苏州城中随处到处逛逛，没有比女儿这个皮猴儿更晓得苏州哪里方便她吃喝玩儿乐了。

期间，有一年轻男子搬凳坐到他一桌来，问道，“两位可介意同坐？”

方方正正的八仙桌，最前面的留下不坐方便观赏戏台子，可以坐三方，陆曜和陆怀珠分坐对面。

陆曜觉得此人有些面熟，却记不起来了，点头道，“可。”

陆曜底子好，养了十天左右，就差不多可以随意走动了。

此时天已入冬，早起烟霜白，初寒鸟雀愁。多年的习惯，养成了天方露出光亮便醒了。

在外边守着的仆从也醒了，伺候陆曜梳洗，陆曜推诿，身子骨大好，事儿都惯来自个儿做，当了几世的帝王，也不适应那些个太监宫女近身服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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