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王鑫
萧风干脆连一个字都不说了。
梦馨又道:“前面有个三岔路口,走错了非但到不了曹州,还会越行越远。”
萧风还是没说话。
梦馨心不甘情不愿地加快了脚步,待跟上前,她又道:“难道就这样徒步到曹州?咱们何不雇个马车……”
萧风忽然截口道:“别废话,一直向前走,莫回头。”
梦馨奇道:“为什么?”
萧风冷冷地道:“不为什么,你若不照做,我就剥光你,扔在人多的地方去。”
梦馨只有闭嘴。
沉香根本连一句话都不说,就像是俩人的影子,他们停,她也停,他们走,她也立刻就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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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鑫的日子过得实在惬意极了,他只要招一招手,立马就有人端来美酒,只要舔一舔唇,也立刻就有人送来山珍海味。
甚至随便吟首诗、作句词,也会即刻就有人过来献殷勤。
他本应觉得很满足,很享受才对,可他认为还是不够好。
至今已有八房小妾了,却没有一个能令他觉得是真正快乐的,所以他还得继续寻找。
说实话,他长得实在不咋地,鹰钩鼻子,吊三角眼不说,连眉毛都稀疏得像是很快就要脱落完,嘴唇更是厚得似刚被人给打过耳光一样。
但就这么一个人,打扮得却很华丽,也很奢侈。
衣服是用上好的丝缎做成的,连腰间别着的一把修长如女子般的剑身上,也镶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不下十五颗,唯恐天下人都不知道他很有钱一样,看样子这把剑若是再长一些,他也一定会把家中所有的宝贝都镶在上面。
只要是见过他的人,一定会被这种奇异的打扮给恶心透,却绝不会有一个人敢说出来。
非但不敢说,连偷偷议论一下都不能,天晓得什么时候突然冒出一个他的内线或爪牙,到时候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。
旁人也许不知道他是谁,但曹州的人一定都认识他,更认识他的父亲,人称“好利好势”的王富贵。
王富贵其实就是一个生意人,刚开始还知道摸着良心做生意,后来干脆就尖酸刻薄、巴结起权贵来。
王鑫就是仗着有这么一个“好父亲”,才敢肆意鱼肉乡里,才能放心横行霸道。
他的恶行,谁都知道,却又无人敢管,也无人问津,连曹州县令都是他的后台,谁若出头,那还不是以卵击石、自寻死路!
在曹州已恶贯满盈的他,再也找不到漂亮姑娘,只因他一出现,街道秩序就立刻变得混乱不堪,甚至还有人大叫“狼又来了”,以招呼其他人去躲避,家里稍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吓得不敢出门。
无奈的他只好开始打邻近县城的主意,他选择了通往京城必走之路的克州府管辖下的梁山县。
梁山县也就是宋江起义的故居,山清水秀、风景如画,引无数英雄好汉竟折腰不说,更是诞生数不尽的才女佳丽。
王鑫早就仰慕已久,所以偷偷从曹州溜了出来。
他自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边还带了两个保镖。
一个是地趟刀的传人吴田,另外一个擅使鸳鸯双剑,名叫宋离。
这俩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,王鑫能请动他们,自是花费了不少银两,但他觉得实在很值。
单看俩人虎背熊腰、牛高马大、不怒自威的外貌,就已令人望而却步,心生惧意,更别说是靠近他们了。
有这俩人在,更增长了他为所欲为,嚣张跋扈的气焰。
刚到梁山县,他就听到一件怪事,说是馆驿镇上突然来了一男俩女,不但打扮奇异,样貌更奇异。
更重要的是,他听说其中有个女子样貌绝美,是世上不可多得的佳丽。
这就已足够,他最嗜好这一口。
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找了辆马车,飞也似的赶了过去。
他老远就瞧见了,瞧见的虽只不过是俩女子窈窕的背影,但这已足够,背影尚且如此,若正面去瞧,那还不美死个人啊!
在叹息声中,他嘱咐马夫原地等会,马夫刚开始是拒绝的,当一绽明晃晃的银子递到他眼前时,他二话不说,立刻就停下马车,原地待命。
王鑫也乐得清闲,赶紧和武田、宋离下了马车,悄悄跟了过去。
这时,萧风突然加快了脚步。
原来三岔路口已到,他径自朝右边那条小径疾走过去。
她本来并不是个多话的人,此刻好像什么都已改变了,不但啰嗦的要命,连话也多的要命。
莫非?……
她实在不敢想下去,怕自己会沉沦,会迷失,会堕落下去。
梦馨道:“你……”
她一时为之语塞,竟再也“你”不下去。
茫然无措的她只好转身瞧了瞧沉香,沉香也许是藉于前车之鉴的缘故,根本无动于衷,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梦馨忽又轻声道:“要去曹州必须走右边那个路口,我已问过绸缎铺老板了。他还说……”
她忽然闭嘴不说,心里却泛起一阵涟漪,连她自己都想不到为什么会亲口告诉萧风这些。
似恍然大悟般,梦馨也忽然道:“我明白了,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,你是想把我气走,好和沉香行百年好合。”
她冷笑着瞧瞧萧风,又回头看看沉香:“你倒是想得挺美,我偏偏不让你们如愿。”
她本想把气撒在沉香身上,见状也只得转回身来,就此作罢。
萧风忽然又道:“我既已认定你做我媳妇,又怎会要求你报答呢!”
想到这点,怒火中烧的她,又忍不住大喝道:“你以为姑奶奶愿意跟着你,若不是姑奶奶面慈心善,念及救命之恩,非要相报,你就算跪下来求姑奶奶,姑奶奶也不会瞧你一眼的。”
她一口一个姑奶奶地骂着,换成旁人,早已恼怒,萧风却无动于衷,忽然道:“我并没有要求你报答我。”
说着,他还叹了口气。
梦馨这次气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了,也只有狠狠地瞪着他的后背,眼神若也能杀人,萧风此刻已不知死了几万次了。
他们虽说着话,脚步却并没有停顿一下。
梦馨再次怔住,他说的是事实,自己一时竟找不出辩解的理由。
但她毕竟是女人,女人总有自己的一套方法。
稍微冷静后,梦馨就得出这样一种结论:萧风是在讥笑她,说她就像条癞皮狗一样死皮赖脸地跟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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