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被捕
——“嗯。”
曾不亢见苏凝不再应他，便说道：
“我可以给你看证据，你愿意……或者说，你敢来看吗？”
我心下泛出恐惧，这里不会是……
“他醒了。”旁边说话了。是一个年轻人，穿着警服。
警局！？
我仔细看了看，这里确实是在一间办公室里，墙上的国旗与警徽。
他们是警察？
“好了。”年轻警察靠过来，俯下身看着我，笑着说道，“那么，变态先生，我们来交流一下吧。”
我被带到了一间没有窗子的房间里，有着一张简单的桌子，两张椅子。在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孤零零的吊灯，发出了黄色的灯光。墙上大字贴着：
坦白从宽，抗拒从严。
我被扔在一侧的钢管椅子上。
年轻刑警坐在对面的椅子上，摊开了面前的文件夹，拿出圆珠笔，笔尖对着摊开的纸页，抬起头，说道：
“我们开始吧，姓名。”
我这才注意到我的双手已经戴上了金属的手铐。
“式一三。”我答道。
“出生年月日。”
对于身份问题，我已经回忆起来，于是一一作答。
年轻刑警有些不耐烦了，说道：“好了，不要我废话了，你直接说说看，你是如何杀死那几名女孩的吧。
“你一定很想说了吧，一定窝在家里，心里痒痒的，又怕被抓，但又担心此等伟业不被人发现是自己做的，或者被他人冒领了去，是不是很想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公布对此事负责而又不被警方抓到，然后留名罪犯青史呢？”
我看着他，不过和我年龄相仿的刑警，竟然如此嚣张，哼了一声笑道：
“你又如何知道是我做的呢？有什么证据吗？”年轻刑警说道，“你现在交代还算是持配合警方态度，坦白从宽，尚可获得一些减刑。若是我指出了证据，嘿嘿，那就再没希望了。
“你知道的，刑法里，不同阶段的量刑可是有质的区别的，从轻与从重，有时可是倍数的关系哦。
“是坐几年牢就出去，还是半辈子在里面，或者甚至从此在高墙下苟且一生，都在你的一念之间。”
我暗笑，你和我说了这么多，就代表了没有足够底气给我致命一击。
“我只能说，我是无辜的，你们不问情由就将我打成这样，我有权告你们，知道吗？”我反击道。
“居然还能反驳？难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？”年轻刑警说道。
“这是我的基本权利。”
“是吗？基本权利啊？”
声若洪钟。
这声音不是年轻刑警的，是站在门口的那人。
我循声望去，是曾不亢！
只见他满脸怒容，站在那里，目眦欲裂，浑身发出的气息犹如随时可将人吞下，沉眉阔步走入房间，一个闪身，未及反应，已经到了我的身后。
只觉得背心一股力道重压，发出“砰”的一声，我整个上身狠狠地撞在了金属桌面上。
对面的年轻刑警将房间门关上。
接着我被他一脚踹到了墙边，腹中顿时翻江倒海，趴在地上呕出一滩酸水。
实在撑不住了，一头扎在地上的血水交溶的液体中，双手兀自被铐在一起，身子颓然靠在墙角边，只感到背上一阵一阵发冷。
“曾队，不要再打了！你这样打，会打死他的……”
又一名年轻刑警冲过来扳住曾不亢的双手。
“大帕的命、那几个无辜女孩的命、韩光国的命，用你一命偿还，真是便宜你了，别想你能活着出去！”
曾不亢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。
我喉咙发颤，好不容易说道：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
他们已经认定我是连续杀人的变态狂了。
“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苏凝吧？为了下手而刻意接近她，甚至假装失忆，成功混进了她的家中。对此，我真是很佩服你的能力。”曾不亢说道。
“不，不是的……”我从地上撑起。
“你看看这个吧。”
曾不亢拿出背后的一个大包，打开来，里面竟然是分装的高倍长筒望远镜。
那是我放在租住的小屋里的。
“你的舍友胡新桥提供了有力的证据，你在汇谊小区，B楼一四零四套房，面北的次卧房里，用以偷窥监视对面楼栋的苏凝的起居，那台望远镜当时的镜头与焦距都精巧地设置对准了苏凝的房间，这不是巧合吧？
“你放在桌子上的日记里也展示了你记录了跟踪苏凝的每个场景。
“我看了之后真是大吃一惊，去除掉你的变态情境，对于你的执着与细致，我还是很佩服的。里面记录得很详细，我相信法官也是很愿意看到它的。”
胡新桥……他进入了我的房间……
“另外，十一月九日X区的HS路十三号巷弄，亚登酒吧旁，凌曼柔被杀害的那晚，有人已经证实，你曾与被害者一起喝酒。
“更加‘巧合’的是，当天报警的人指认出，你就是那个在凶案现场的第一发现人，指示他报警。
“嘿嘿，第一发现人就是凶手，真是讽刺啊，你这样做是想掩人耳目吗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“而我更了解到，当晚，苏凝竟然也在那间酒吧里。那时，你是在跟踪她的过程中。看来，你下手的目标是会随机应变地增加的。
“十一月十三日，你在本市综合医院，假冒医师潜入医院，杀死一名刑警，我即是证人。
“十一月十五日，在光国集团周年酒会上，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潜入后堂。那时，你弄晕了其中一名服务人员，用他的身份假扮酒店服务人员，引发停电，造成火灾，制造混乱，意图对韩光国下手。
“十五日当晚，在HP区的真霞路七十六号巷弄，李静文遇害现场，也有人举报，你出现在那里。
“十一月十六日，你通过苏凝的关系，顺利进入韩府，接近韩光国。
“十一月十九日，你在韩府逗留三日，做好了准备，行使诡计，诱引韩光国到逸息路四百零九号的息影旅馆，在那里将他杀死，并制造爆炸引起火灾，将整栋旅馆摧毁。有人在现场也看见了你。
“十一月二十日，也就是今日早上，你更在汇谊小区，为逃避警方追捕，而引起大范围动乱。”
曾不亢如机关枪一般，将所有的子弹都往我身上扫射完，说道：
“现在知道你是嫌疑人，那么其他几名女孩遇害时，你留下的蛛丝马迹，很快也会成为证据的形式出现，我劝你还是痛快地交代了吧，省得我们麻烦，而你这种变态，也一定很期待和我们说说你的光荣伟业吧？”
曾不亢抓着我的头发道。
是巧合吗？
为什么证据全都指向了我？
我感觉到了一只恐怖的黑手覆盖在我整个视野中。
无法逃脱。
我落入了一张为我编织的圈套当中，成了真凶的替罪羔羊。
必须交代了，否则，接下来是万劫不复。
“我……不是凶手，那些都不是我做的，我，是一名……侦探。”
我用力吐出字来。
“是奉差遣，跟踪苏凝的，私家侦探。”
……
……
【】
没有人能抵挡承受住警方的讯问的。
这世上只有死人才最能守住秘密。
必须除去他，在泄露太多信息之前。
【】
(本章完)
他是谁？
要对我做什么？
眼前再次出现场景。
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，似乎已经破了。
那个人把我带到了哪里？
他在用“嫌犯”这个字眼称呼“他”。
“他”叫式一三……
“为什么要找他？”苏凝问道。
……
……
——“小时候，妈妈常带我看海，看星星，她告诉我，在海的另一方，等我长大了，就能看到了……”
——“你不会骗我？”
“他是几宗连续杀人案件的嫌疑犯。”曾不亢道。
“有什么证据？”苏凝问道。
曾不亢照例先亮出了证件，说道：
“也许你已经猜到了，我想来向你询问一些关于‘嫌犯’式一三的信息，无论什么都可以，希望你能协助我。”
曾不亢看着她，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：
“你很相信他？你了解他多少？”
“了解……”苏凝痴痴说道，“我并不了解他。”
“苏凝小姐，外面有人找你。”郑伯说道，“是老爷的朋友，曾不亢曾警官。”
苏凝想起，唐见雏和她说过，当时在门外亮出证件的警官，就叫做曾不亢。她的心不禁一沉。
“苏小姐，你好，我叫曾不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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