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后主使
长安用眼神对他表示了鄙视。
姜孚琛视而不见，对女儿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嘉禾早点睡吧！”
小糯米团子点点头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姜孚琛松了一口气，正打算继续做坏事，小糯米团子却又忽然睁开眼。
“怎么不急？从你离开到现在，已经整整四年了，一头狼整整四年都没尝过肉味，现在肉就在嘴边，却看得到，吃不着，能不急吗？”
嗯，这么一想，是挺急的。
长安再看他，联想到他说的饿狼之类的话，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都在冒绿光。
唔，好害羞啊！
但是被他用这样热烈爱慕的眼神看着，又觉得好开心。
她一直不明白幸福是什么，现在却忽然懂了。
聪明可爱的女儿睡在怀里，深爱她的丈夫陪伴在她身侧，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都在身边，相依相伴，这就是幸福。
长安躺在床上，在黑暗中看着他，轻声问：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，沈北运那边，审得还顺利吗？”
姜孚琛把白天在军营里发声的事都告诉了她。
“沈北运得知妻妾儿女都已命丧黄泉，把背后的主谋，以及戕害镇南侯父子的事都交代清楚后，就割喉自尽了。”
长安听了不胜唏嘘。
为了功名利禄，沈北运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闱，背叛朝廷，残害同僚，却落得个全家覆灭的下场。
虽说自古以来都是富贵险中求，但比起财富权势，难道不是家人的安危更重要吗？
“到底是什么人想暗害镇南侯父子？”
姜孚琛沉默许久，才拧着眉从嘴里吐出一个名字。
“慕容翌。”
“太子？”
长安愕然。
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呢？
元氏是太子的外家，镇南侯是太子的外祖父，元皖是太子的舅舅，元家是太子的亲族，也是东宫最坚强的后盾。
太子怎么会与沈北运密谋，想要害死镇南侯父子？
“我也没有想到。”姜孚琛睡不着，索性坐起来，靠在床头，“一开始，我以为是沈北运胡乱攀咬，但想到他已是将死之人，又孑然一身，也没必要说谎，所以我对他的说辞一直将信将疑。直到后来，我看见了元皖的脸色，元皖表情很奇怪，听到太子是幕后指使之人时，他并没有很震惊。当时，他的眼神很复杂，像是悔恨，又像是了然和失望。如果沈北运说的不是事实，以元皖的火爆脾气，一定当场就要跳出来怒骂，可他却什么也没说，这时候我才真的相信沈北运的话，幕后主谋就是太子。”
其实，他之前猜测更多的，是温贵妃或是永嘉帝。
前者和元皇后是死对头，而且她还生育了雍王，很有可能对镇南侯府下手。
后者虽然高坐于九五之尊的帝位，可因为朝局崩坏，周边强敌环伺，外戚权势强大，他在朝中行事处处掣肘，为了集中皇权，他也极有可能除掉镇南侯府。
可问题就在于，温贵妃手下只有西厂势力，而永嘉帝虽然同时有锦衣卫和东西两厂可以调动，但锦衣卫都指挥使元皓是元家的人，所以永嘉帝如果要害元家，就不可能派遣锦衣卫。那么，温贵妃和永嘉帝能用的，就只有东西两厂的太监。
那些死士全是齐全人，没一个净过身。
所以，姜孚琛才怀疑暗害镇南侯父子的另有其人。
只是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太子。
慕容翌，元氏一族鼎力支持的东宫太子，没有背后的镇南侯府，他连太子之位都保不住，到底是什么原因，使得他做出这样自掘坟墓的事？
姜孚琛靠坐在床头想了一夜，直到东方既白，也没能理出什么头绪。
身边一大一小两只小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，四仰八叉，连睡相都出奇的一致，这大概是他生命中最珍爱的两个女人了，想到这里，心里就一片柔软。
姜孚琛俯身，在两只小猪额头分别亲了一下，轻轻掀开被子，蹑手蹑脚下了床。
花和尚守在门外。
“主上，李四过来了。”
“笑？你再笑！”姜孚琛一肚子怨念，委屈道，“我冒了这么大雨连夜赶回来，结果就这样？”
长安脸红红的，把脸埋进枕头里笑了一会儿，才道：“有那么着急吗？”
姜孚琛：“……”
中间横了这么个大灯泡，如同一条大江横贯东西，分出楚河汉界，姜孚琛就算有心，也没法再做什么，只好偃旗息鼓。
长安看着他郁闷的脸色，忍不住噗嗤笑出来。
“娘亲？”
声音一发出，如石破天惊，做坏事的两个人都不敢动了。
睡梦中的小糯米团子被惊醒，她揉了揉眼睛，迷迷糊糊睁开眼。
“我要睡在爹爹和娘亲中间！”
说完，她就哼哧哼哧从床里侧爬到爹娘中间，乖乖躺好，睡前，还兴奋地分别给了爹娘一个晚安吻。
姜孚琛一点头：“那当然！”
脸皮真厚！
“爹爹回来了？”小糯米团子惊喜欢呼一声，随即发现有哪里不对，“娘亲，你的衣服怎么解开了？爹爹的手为什么放在娘亲胸口？”
长安哑口无言。
嘴上承诺什么也不会做，双手却肆意作乱。
她浑身就像是被过了电似的，忍不住尖叫出声。
姜孚琛却面不改色心不跳，慢悠悠地帮长安把散开的衣襟拢好，道：“你娘亲睡觉不老实，把衣服都蹭散开了，爹爹怕她着凉，正在帮她穿衣服。”
长安：“……”
小糯米团子却眼睛闪闪地看着姜孚琛，崇拜道：“爹爹，你真好！”
长安顿时身子就酥了一半，浑身软软的使不上劲，哪还有力气推他？
在她有限的短暂记忆里，从没和一个男子这样亲密过，以至于仅仅是被含了下耳珠，她就浑身滚烫，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东南西北，连他的大手什么时候越过腰间。 wWw.
男人在床上说的话，十之七八都是骗人的，姜孚琛也不例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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