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娇宠

李広点点头，也知道自己夫人也很喜欢这孩子，一时不知送怎么好，他身上只有银票，难不成头回见面就送钱财这等俗物，不太好吧。于是只得摸摸小姑娘的头。

陆怀珠嘻嘻笑，“我爹爹也总这般摸我的头。姨父，我去和娘亲和姨母吃东西，不陪你啦。”

李広颔首，不自觉放柔声音，“去吧。”

第六支签？陆蒋氏和李祝氏面面相觑，方才她们两都只是添了香油和跪拜佛像，并未抽签呐。

“是我。”小人儿走上前，对小沙弥点点头。

小沙弥笑了笑，并未做过多解释，领陆怀珠去禅房。

“珠珠儿。”陆蒋氏上前一步，搭着女儿的肩膀，叮嘱道，“悟心师父对你有救命之恩，要好好道谢，万不可调皮知道么？”

陆怀珠乖巧道，“知道啦娘。”

陆怀珠步入禅房，并未闻到佛香，反而有股若有若无的松枝味，清新醒脑。陆怀珠双手合十，弯腰行礼，“悟心师父安好。”

悟心并未转身，语气带着佛门子弟特有的温和慈祥，“施主请坐。”

陆怀珠本想像悟心那般盘膝而坐，可是小娃娃腿粗又短，架不起来，遂跪坐蒲团上，好在悟心闭目沉思，并未看她。

悟心似是在等她坐稳了，方睁开眼，他灰白色的眉尾留的很长，面有皱纹，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，目光如炬，说话时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弯起，令人心生亲近之意。

“施主是陆家小女？”

“回师父，正是，我名为陆怀珠，父亲是陆叠山，双亲唤我珠珠，怀珠谢师父救命之恩。”

悟心微笑道，“无需谢贫僧。怀珠，陆家掌上明珠之意。”

悟心语音缓缓，“贫僧现想讲一个故事，不知怀珠能否当回听客？”

“荣幸之至。”

“一月前，贫僧曾夜观天象，耿耿星河，其中小星坠落，然与一颗紫星相遇后，几息之间，斗转星移，牵一而动全局，群星皆至，小星缓缓燃起，本该毫无回生余地的星辰被推回原位，重现生机。”

悟心缓缓道，同时也在观察陆怀珠的表情，旦见她稚嫩的脸上全然不见迷惘或惊惶。悟心会心一笑，右手斟茶，推至陆怀珠跟前。

“您的意思是？我年纪轻，猜不透。”隐约猜到那颗本该陨落的小星就是她，可是紫星是为何故？

悟心手捻胡须，似是在回忆那时的奇妙景观，“是时我以指掐诀，算到有一得到大能建造转生台，将时光重溯，灵魂归位，其妙手回春之奇景，贫僧至今难忘。”

时光重塑，灵魂归位，原来她得以重生，并不是上天厚爱，而是有贵人从中相助。

“可是，怀珠，你可知行此重溯大法的厉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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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桌上三杯温茶，热气袅袅。

主屋木门大开，可见一僧侣盘膝而坐沧松的背影，小沙弥在其身侧说了几句话，相隔得远，听不清两人的对话，小沙弥复而出来，询问道，“方才是哪位施主求得第六支签，请随我来，其他人在此稍候便可。”

也有我么？李祝氏心底纳闷，陆氏母女倒好说，先前有救命的渊源在，难道是她刚捐的那三千两砸出条道儿来了？她是豁达之人，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，出家人也需修缮采买，哪里不要花银子呢。

悟心的院落在寒山寺的最后方，同他人一样，隐士神秘。

小沙弥将几人引至院落中的树荫石桌旁，“施主们在此稍侯片刻。”

见李祝氏矮下半身，笑着张开双臂，陆怀珠痴楞了会，告诉自己不能哭，不能哭，脚步不听使唤地急切跑进那充满甜香的怀里。

咬住舌尖，忍了半晌，糯糯道，“好香呀。”

陆蒋氏和李祝氏都噗嗤一笑，李祝氏道，“这是点心的甜香，摆弄得多了，身上便沾染了这种味道。”

两个女人加上一个孩子絮絮叨叨说了许些，饮了斋茶，不一会一个小沙弥来了，双手合实，“诸位女施主，我师父方才授业完毕，现请几位施主移步小院禅房。”

陆蒋氏自是喜不自胜，终于可向悟心道谢了。

李広立在大雄宝殿外，为了避嫌，等自家夫人。

李祝氏和陆蒋氏将大雄宝殿的神佛一一跪拜，各自捐了香火后，方才领着陆怀珠出去。李祝氏喜爱这对母女，热情叫上她们共品糕点。陆怀珠也黏住李祝氏不放，欢喜地不得了，先去和李氏爹爹打了照面，欢喜地叫了他姨父。

陆蒋氏道，“珠珠儿，快下来，这是李记肆言的姨母。”

“啊，”陆怀珠故作出惊诧样，实实在在地崇拜道，不顾娘亲的叮嘱，“这是小胖子的姨母呀，怪不得呢，小胖子总是向我说起姨母好厉害，这下总算见到啦。”

李祝氏也在观察她，三十多岁的年纪，眼光毒辣老练，这个孩子很喜欢自己，四岁的年纪，粉粉嫩嫩，尤其一双黑葡似的双眼灵气逼人，在塞外异族淘到的黑猫眼宝石都要逊色三分。真想抱进怀里，好生揉一揉。

这般想着，也不禁这么做了，此时小女孩已经脱开了陆蒋氏的怀抱，期待又羞涩地看着她。

李祝氏舍不得撒手呢，陆怀珠对她来说很轻的，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特别亲切，摸摸陆怀珠花苞头上的金银花，“不碍事，想抱还来不及呢。珠珠儿也喜欢金银花么？”

“是呀，小胖子家晒了很多金银花，可以做点心呢。”

李祝氏笑意直达眼底，“小吃货。”

似是故人来，她和养母，十二年没见了吧，那五年的辛勤教导历历在目，忽地泪流满面，哽咽道，“娘亲，你们终于来了。”言毕，对着微笑着的释迦摩尼重重磕了一个响头。

“娘亲。”倦鸟归巢，扑进陆蒋氏怀里。

半张脸从陆蒋氏臂弯里露出来，偷偷地瞅李祝氏，李祝氏五官大气，鼻梁高挺，却不显男气，出身江南，多年行走塞外各地，在外的皮肤晒成蜜色，着一身简朴的茶色长裙褥子，淡淡的却不能忽略她的舒爽美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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