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王娇宠

陆怀珠点点头，“言小胖，你哭了。”

“咦，我哭了吗？”祝肆言摸摸脸，矢口否认，“我没哭，是眼睛不听话流鼻涕了。”

陆怀珠鼻子也酸了，他们一起摸赌馆，一起逛窑子，一起被人轰出来，言小胖不高，还很讲义气，踮起脚护着她……舍不得言小胖，也舍不得李氏夫妇。“我回来给你带磁石。”

陆蒋氏一路上心情平复许多，跟着女儿伸头去看，“哪儿呢。”

看了一小会，前面路通了，马车又慢慢前行，陆怀珠收回眼，靠着娘亲。

“咯噔。”马车一沉。

“夫人，车轱辘又坏了。”

陆蒋氏皱了皱秀气的眉，“无事。珠珠儿，我们下车走吧，离王府不远了。”

红鸾伺候陆蒋氏戴上帷帽，陆蒋氏牵起女儿的手，下了马车。许久没见到这么热闹的京城了，“今天是什么日子？”

红鸾道，“夫人，今天不是什么特殊节日，方才我听一小贩讲，这几日突厥王子带着上百人进献圣上，所以这街上比较热闹。”

陆怀珠瞅了瞅，果真见到几个发色偏黄，眼眶深凹，鼻梁高挺的突厥人，对着汉族杂耍大呼小叫，“嗷！丘穆陵，汉人还会喷火！大厉害了，太厉害了！”

“少丢人现眼！”

这突厥人唇上有两撇小，气的一抖一抖，“切，会几个汉词就瞎显摆！诶，丘穆陵，你看，美人！”

这个美人，自然就是指陆蒋氏了。冠以帷帽，清面薄纱，风一吹，显出琼鼻樱唇，露在外面的手更是肤色白皙，那小突厥人眼睛都看直了。

挡住陆氏母女的去路，有模有样学做汉人拱手作揖，“这位小姐，敢问您尊姓大名，可否婚配？”

这这这，年嬷嬷气得牙都要飞出来了，“休得无礼。我们乃荣亲王府女眷。”

小突厥人见这行人衣着朴素，风尘仆仆，只有这小娃娃和美人稍微好些。壮了壮胆，昂首挺胸，摆出魁梧有力的样子，“这位小姐，在下并非有意冒犯，实乃情难自禁。”

年嬷嬷怒了，挥手道，“哪来的疯子，走开走开！！”是一路护卫陆氏母女的军卫，领着十五个好手，以防陆氏母女在路上遭遇不测，哪想到平安进京，竟在京城遇到这等无赖，看他怎么收拾这些个泼皮！

那小突厥人也急了，叽里咕噜说一大堆。

一出动，突厥人身份不浅，也带着十几个护卫，两两僵持。陆怀珠气道，“臭不要脸！”余光瞥到一个身形，陆怀珠推了推抱着自己的年嬷嬷，“嬷嬷，你瞧，那人和爹爹长的好像！”

“啊！那不是，那不是曜少爷吗！”年嬷嬷反应过来，喜道，“曜少爷，曜少爷。”

被叫曜少爷的少年转过身，立若松柏，面若霁月风光。

这个时候的陆曜还未经历过战事，未经历过生死，所以浑身上下并无上辈子的冷凝威压。陆怀珠松口气，张开双臂，大喊道，“！我是珠珠儿。”

陆曜看到一个粉雕似的女娃娃，喊他，珠珠儿？陆怀珠？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，脚步不由自主上前，犹豫了一会，还是抱过她，小孩子的奶香味扑面而来。差点忘了更新

马车紧赶快赶，娘儿两在半月后抵达京城。陆蒋氏担心女儿生病，约莫是陆怀珠东奔西跑，玩玩闹闹把身体锻炼得很好，几个丫头病了，她还生龙活虎。

“咦，娘亲，你看小猴子，它在作揖呢！”下巴抵在窗口，陆怀珠止不住地看来看去。一路上不是石头就是树，着实无聊，乍眼看到如此有趣地事物，难免惊喜。

祝肆言小声发牢骚，“还少吗？”

“哼！”

两人“不欢而散”。

大婶否认，“哪有！”

李记早早地给陆家送了中秋月饼和各色点心。因得祝家和陆家的两个孩子经常来往，李祝氏和陆蒋氏成了闺中密友，无话不说。李祝氏要养胎，遂住在苏州，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走，陆怀珠很是欢喜，每日穿梭在陆家和祝家之间。

一封信打破平静，荣亲王府老王妃逝世，陆蒋氏捏皱信纸的一角，泪眼婆娑，“不会的，母妃说要等我回家过年的，要等平儿妹妹出嫁，怎么会突然走了呢。”

“真的？”祝肆言破涕为笑。

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？”

祝三听了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
祝肆言点点头，鼻头红了，他舍不得丑妹妹，他拉着妹妹的手，好小呀，“妹妹，你早点回家。”

“英英，”陆叠山抱着陆蒋氏安慰，陆蒋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，“母妃，母妃……”

“岳母年纪大了，她走的时候很安详。”

于是祝肆言再次在全城人面前，混了个脸熟。大婶是不是捏捏祝肆言的肉脸，“真是聪明的小伙子！以后中了状元可别忘了大娘！”

“诶，别忘了您干嘛呀？”后面人打趣儿，“给你做女婿啊？”

陆蒋氏哭了，眼睛红肿的不能示人，敷上冰帕，指挥丫头们收拾行囊，带着女儿回京城奔丧，陆叠山不能离开苏州，接近年尾，庶务庞杂，脱不开身。

陆怀珠向祝肆言道别，祝肆言塞了很多他珍藏的梅子和干果给她。

陆怀珠叮嘱他，“多看点书，学知识，以后就不是被人欺负，而是欺负别人。”

十月初十到，家家户户忙着过中秋了。

李记尤其忙，又顾了二十人帮忙，每天排队买月饼的人从街头排到了结尾。由于人太多了，衍生出一种“黄牛”的职业，黄牛帮买，然后加些价钱再卖出，李记最有名的紫苏香柰，炒出了比原价高出三倍的价格。

李记无法，只好再开了家分店，排队情况才稍有好转。后来实在没有办法，为了让大家都吃上月饼，祝三让自己的儿子坐镇，祝三最近才发现他儿子过目不忘，每家每户几口人，根据人口来买月饼，多了不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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